栀梗

一块爱嗑CP的不正经铜仁铝

他走后的三十天

    弗朗西斯像往常一样,插入钥匙,打开门,抱着一束玫瑰和一大袋东西进了门。

“我回来了!”

他把袋子放到桌子上,然后机械的走到厨房,拿出茶叶,添上水,开始泡茶。

他把玫瑰插进花瓶里,之前买的已经枯萎了

“我就说,玫瑰还是新买的好”

回应的只有沉默

弗朗西斯坐到沙发上,他看着电视柜上的合照,夕阳照射在玻璃上,将那人的脸照的有些许模糊,弗朗西斯望的出神,那是他们求婚时拍的。


时间回溯到几年前

空旷的草坪,精美的糕点,优雅的音乐,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,富有情调。小到草坪上的一棵小草,大到整个舞会,都是弗朗西斯精心设计的,因为这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——他要跟他的爱人求婚。

朋友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,他们一一上前来祝贺他,所有人都心怀喜悦,但弗朗西斯不一样

他看着眼前的一切,心里又激动又紧张,亚瑟看到会是什么反应?惊讶?嫌弃?感动?他想了上百万种情况。

快八点时,亚瑟依旧没来,大家心情有些低落

基尔伯特安慰弗朗西斯道“别担心,说不定是堵车了。”

“嗯,我想你是对的。毕竟亚瑟他工作起来半天不看一眼手机。”弗朗西斯苦笑道,他在安慰大家,也在安慰自己


八点零五,亚瑟依旧没来,弗朗西斯给他打电话,亚瑟接通了。

“喂?”

“亚瑟,你……还没到吗?”

“抱歉,刚刚临时有个会议,现在在赶来的路上了。”

弗朗西斯长舒一口气,他庆幸他没忘。


八点一刻,天已经暗的差不多了,宾客们零零散散的也走得差不多了,糕点基本上也都蔫巴巴的了,乐队的人也走了,一切都没那么浪漫,弗朗西斯看了看表,基尔伯特告诉他没事,他会陪他一直等下去的。

忽然,一个金色的身影映入弗朗西斯的眼帘,那是他的爱人,亚瑟踩着星光向他奔来

“弗朗西斯!”

“亚瑟!”弗朗西斯整了整领带,迎接着亚瑟

“抱歉,我来晚了。”

“没关系,亲爱的。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”

“笨蛋!怎么可能?我就算再喜欢工作,怎么可能会忘了你?”


“亚瑟……我爱你。我希望我能永永远远跟你在一起,我宁愿挨你一辈子的骂,答应我,好吗?”弗朗西斯想了千百万句情话,但他现在不知道为什么,一句也说不出来,热烈的爱意都包含在这寥寥几句,然后单膝下跪,他打开婚戒盒,黑色的天鹅绒里躺着一枚戒指,那枚戒指朴素简雅,亚瑟红着脸把手给了弗朗西斯,弗朗西斯小心翼翼的给亚瑟戴上,然后搂住爱人的腰吻了上去,伊丽莎白借机拍下了这一幕

照片和回忆永远定格在了相框里


弗朗西斯回过神来才发觉是自己的回忆。窗外的火烧云将天空烧的火红,红橙色的光透过窗户照在客厅。弗朗西斯将视线移到天花板


在弗朗西斯的印象里,伦敦无时无刻不在下雨,他觉得雨很神奇,他能模糊视线也能模糊人的记忆。

那是个雨天,弗朗西斯坐在车里,他抱着爱人的全部,双眼无神的盯着盒子,周围的人都默不作声。

下葬的时候,弗朗西斯恋恋不舍的交出盒子,他看着爱人下去,然后被土一层一层的覆盖,神父在那里念着圣经,雨滴滴答答的下着,周围的人都撑着伞,雨落在伞上发出清脆的响声,但弗朗西斯不觉得,他只觉得吵闹,耳畔一阵嗡鸣。

所有事情都完成后,大家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,他们告诉弗朗西斯节哀,但弗朗西斯依然笑着回应说自己会的。

人走的差不多了时,斯科特揪着弗朗西斯的领子,往他脸上来了一拳,弗朗西斯没什么感觉,他的神经似乎已经麻痹了,斯科特骂骂咧咧的说“混蛋!你就让他落个这么下场?!”弗朗西斯看着斯科特,他没说什么,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沉默着。斯科特本想再给他几拳,但被其他两个拦住了,威廉告诉弗朗西斯他什么都不要,把亚瑟的遗照给他们就行。弗朗西斯照做了。


从葬礼上回来,弗朗西斯没有回家,他去到基尔伯特开的一家酒吧,把自己灌的烂醉,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,嘴里仍不停的嘟囔着亚瑟的名字。基尔伯特看着眼前人烂醉如泥,摇了摇头,无奈的把他拖进员工宿舍,白天弗朗西斯就在宿舍里呼呼大睡,晚上就开始用酒精麻痹自己,日复一日。

一周后,基尔伯特对弗朗西斯说“兄弟,我想你该走出来了,亚瑟在天上估计也不想看到你这么糟蹋自己。”

“亚瑟?走出来?”弗朗西斯盯着酒瓶子

“我能去哪儿?找亚瑟吗?”

“不,弗朗西斯,生活嘛,你要向前看。”

弗朗西斯走出酒吧,又买了几瓶啤酒,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。

一周没进去,弗朗西斯迟迟不敢开门,他深呼吸了几口气,然后插入钥匙,拧动,“咔哒”一声,然后转动门把手,再次睁开眼,看到的是自己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场景。可能是之前在医院消毒水味道闻多了,弗朗西斯觉得有点反胃,他放下啤酒,直奔向洗手间,抱着马桶不停地干呕着,任凭他怎么干呕,吐出来的只有酒水,甚至有胆汁。

   

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,走到客厅,躺在沙发上,闭着眼,尽量让自己不去看这里的一切。


一上午过去后,弗朗西斯浑浑噩噩的离开了。

他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,原先的他光彩照人,精心打理的头发,光滑细腻的面容,一身干净整洁的西装,无不彰显着他的自信从容,从他身边走过,你甚至都能闻到他的香水味。可现在,他落魄的像个流浪汉,领带歪歪扭扭,衬衫也皱的不成样子,头发因为久未打理而打结,眼下是乌黑的眼圈,胡子也没有打理,面容憔悴了许多,整个人散发着难闻的酒味。


他路过一家宠物店,忽然想起来之前亚瑟说过他想养只宠物。

“那你想养什么?亲爱的?”弗朗西斯靠在爱人肩膀上说。

“emm……兔子吧。狗的精力太旺盛,猫又难养,兔子挺好的。”


弗朗西斯走进店里,服务员看见弗朗西斯,先是有点吃惊,后又连忙露出微笑,亲切的问

“您好,先生。请问想要什么?”

“兔子。”

“好……好的。”

服务员带着弗朗西斯来到一个房间,里面很温馨,许许多多的兔子在里面蹦来蹦去

“先生,您看看。”

弗朗西斯看着成群的兔子,皱了皱眉头,正准备离开,忽然发现角落里有一只灰褐色的垂耳兔,它跟其他的兔子格格不入,它一动也不动的趴在那儿,眯着眼睛,弗朗西斯指了指,说“我能要那个吗?”

店员顺着望去,不确定的问“您确定吗?这一只年龄很大了,而且没剩多少时间了。”

“我确定,我买了。”

付完钱,弗朗西斯提着兔子走出了店,他看着笼子里的兔子,果然是只老兔子,毛发没有其它的顺滑,毛毛躁躁的。

弗朗西斯又在路边买了一束玫瑰,然后走进了墓园

他把玫瑰放到墓碑旁边

“我来了。你一个人……这周不寂寞吧?”弗朗西斯看着墓碑,然后又说“我买了一只兔子,你之前不是说想养吗。”弗朗西斯用手摸着墓碑,仿佛在抚摸自己爱人的脸

“亚瑟,你不在家,家里还挺冷清的。基尔他们说我要走出来,适应现在。我觉得我办不到。”弗朗西斯自嘲的笑了笑。“你记不记得咱俩小时候,你天天跟在我后面喊姐姐……”

弗朗西斯顿了顿,然后苦涩的说“然后到了六七岁,你知道我是男孩子,在家里哭了一天哈哈,再后来,咱俩上了同一所高中,你总是说我变态……”弗朗西斯没再说下去,他把头抵在墓碑上,闭着眼待了两个小时。



两周后,弗朗西斯白天上班,晚上回到家,他差不多适应了这样的生活,没有亚瑟的生活。

睡了两周的沙发,弗朗西斯决定去卧室睡,再把衣服换换,他走到卧室门前,心里还是恐惧担心,他止不住的抖,他深呼吸了几口气,然后闭着眼睛摸到了门把手,然后在心里祈祷,做好心里建设

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,门开了

弗朗西斯踏入卧室,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双人床,然后是床头柜,接着是爱人与他的照片,跟之前的一样。弗朗西斯打开衣柜,里面有他的衣服也有他的,弗朗西斯尽量不去在意,他抓起一把衣服和内衬逃离了卧室。

“呼——呼——”心脏猛烈的跳动着,弗朗西斯不停地喘着气,然后跑去客厅,猛灌了几口水,但是不管用,于是索性把水浇在脸上,让自己清醒。


弗朗西斯猛地一惊,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,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,他往窗外看去,天空已经完全黑下来了,窗外灯红酒绿,车水马龙,屋内却冷冷清清,弗朗西斯开了灯,素白的灯光打下来,弗朗西斯闭着眼睛慢慢适应。


他走到桌子旁边,从袋子里拿起一个面包,机械的嚼着,然后又去厨房里倒了杯水,这才没把自己噎到。他看着自己手里的茶杯,那是他的爱人最喜欢的那款,他咽了咽口水,弗朗西斯离开了厨房,走进卧室,如果不是床单换了颜色,人们可能还以为这是一个没人住的的空房,衣柜,床头什么都没有,墙壁上也空荡荡的,弗朗西斯躺在床上,他觉得头晕脑胀,他以为自己适应了,毕竟一个月了,他也该走出来了。



躺了一会儿,他又坐起来,打开床头柜,翻来翻去,终于找到了,那是一封信。


他走后的第三周,威廉柯克兰来到他的家里,告诉弗朗西斯医院让他过去了一趟,是亚瑟的事。弗朗西斯问他什么事,威廉把信交给了他,威廉说“看看吧,这是亚瑟特地给你留的。至于其他的,都在这个盒子里,信里有他想说的。”


送走威廉后,弗朗西斯把信放进床头柜里,他不敢看,也没心情看,他烦躁的把床头柜上的照片扔到地上,玻璃的碎裂声让他难受,仿佛心也跟着碎了,他捡起玻璃碎片,看着照片上的男人,沙金色的头发,粗眉,祖母绿的眼睛,弗朗西斯只觉得心里刺痛,明明都忘了的,他捏紧照片,可能是照片上也有玻璃渣,弗朗西斯手流出了血,他没管那么多,眼泪滴在了照片上。



弗朗西斯忍不住拆开了信,他看着纸上熟悉的笔迹,如同一个个跳动的音符,白纸黑字他看的眼睛生疼,他揉了揉眼睛,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,但发现根本没用,他把信叠好,放进盒子里,除了信,盒子里还有很多小玩意儿,那都是弗朗西斯送给亚瑟的,有折纸,泰迪熊,没有去成的电影票,磁带,弗朗西斯抱着盒子,回忆着一遍又一遍。



这周是第四周,距离亚瑟离开已经一个月了。

弗朗西斯放好盒子,闭着眼,准备沉沉地睡去但是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,他翻来覆去,心里一直想着亚瑟的那个盒子,他打开床头柜,把盒子取出来,拆开信


┌  

     致亲爱的弗朗西斯: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展信安

          不出所料,如果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可能早已离你远去,不过没关系,我相信某只法国青蛙自己会调节情绪。总不可能离了我,生活一团糟吧。

         这些年,我过得很快乐,因为有你在,所以我获得了除了亲情外的爱,我永远都忘不了你跟我表白那天,你紧张兮兮的掏出花,跟那些肥皂剧里的人一样制造所谓的惊喜,说实话我早就看出来了,只不过当时没揭穿罢了。

还有你跟我求婚时,我不是故意迟到的,都怪那个客户,明明都已经确定了那个方案,但是却临时改了,哦!我听说他还是个法国人,所以你们法国人都这样吗?

弗朗西斯,趁你不在的时候,我听基尔伯特他们说你初中时父亲生病,高中去世的,你竟然没告诉我!?

不提了,说回我。医生说我还能再挺几个月,真是的,本来还想跟你一起去法国呢,听说你们那儿的街道很美,有的地方还有鸢尾花,等到花季,成片成片的鸢尾盛开,风一吹,如同紫色的海洋,紫色的波浪翻滚着,等有机会了你记住替我去看,婚礼的话,我没什么遗憾,你说过会补给我的,我等着,看看能不能等到

对了,我说我想养兔子,其实因为我早知道自己身体这样了,养狗的话,它天天跑来跑去,我真没精力遛它,等有机会了,我们一起去宠物店看看。我还想看海,等我出院了,我们两个一起去吧,听别人说挺美的。

今年圣诞节,我还要吃你做的火鸡和饼干,我们可以一起逛街,一起去广场庆祝,在槲寄生下……接吻(你别太得寸进尺啊)去年圣诞的礼物我很满意,今年我也要给你准备个。

话说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啊,你给我带的那杯红茶很暖和,也很好喝,不过比我泡的还略微逊色了那么一点。

威廉他们昨天来看我了,他们还是老样子,叽叽喳喳的,说我怎么成这样了,我觉得还行,起码跟你在一起我不后悔。

真是的,怎么说了这么多。总而言之,婚礼你要补偿给我,圣诞你以后都要陪我过,世界旅行……你替我去看看吧。


最后,我爱你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亚瑟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┘



“啪嗒”泪水模糊了字迹,弗朗西斯不知道泪水是什么时候落下的,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哭的,他只感觉到有液体从脸颊滑过,有的进到嘴巴里,在他的味蕾上迸发出咸味和苦涩

“呜啊啊——!亚瑟!亚瑟!”弗朗西斯蜷缩在床上,抱着盒子和信,声嘶力竭的哭着,那是憋了一个月的眼泪和孤苦寂寞还有悲痛,此时此刻谁也想象不到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弗朗西斯哭的像个孩子。


弗朗西斯想起来,之前安东尼奥说过,一般来说人走出悲痛需要一个月,一个月就能释怀,可笑的是,弗朗西斯之前相信,但现在,他只想说放他娘的狗屁,二十多年的情感,怎么可能会一个月忘掉!?




end



文中说一个月忘掉那个,纯属我瞎编,大家别太较真哈😘

希望评论摩多摩多🥰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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